鱼隐刀

有一次讲到,其实他有全副温柔。

不识君

文前:

说好苏男神的文,开头就走样了,全篇都是自己的花痴心得,浓浓痴汉气息扑面而来,写完不敢看第二遍,太羞耻……总算在零点之前写粗来了,反正对着男神痴汉也不丢人嗯,我就这么告诉自己。

写给我爱了近十一年的男人和陪我一起爱他的木木小天使。拥有你们真是一件再幸福不过的事情了。

最后祝木木生日快乐!说好了七月一起去金华(*/ω\*)

《不识君·记白玉堂》

  ——金马玉堂惭我辈,青衫白发念君迟。

  像所有俗气或不俗气的相逢,我遇到你,在猝不及防的一刹。如同某作家所说,将来是要装在水晶瓶里双手捧着看的。那些最初与最后的爱。

  *

  上午的阳光一点也不浓烈,反而带着几分说不清的缱绻暧昧。院子里有高大的槐树,树冠正好探到四楼的高度,一簇簇洁白花苞压在枝头。

  仿佛经过刻意的测量,和教学楼走廊的距离不远也不近。个子最高的男同学俯身过去,指尖恰巧差着半只手掌。但甜香的气息毫不吝啬地溢满每间教室,醺醺欲醉。

  每个人的课桌抽屉里多少都藏几本课外书,掩耳盗铃地用包书纸包住,封面写着数学或英语。等巡视的班主任走过,再偷偷取出来。

  然后我垂下头,余光捕捉到你白色衣袂,以为是移动的光线或凋落的槐花。但显然不。再眨眨眼望过去,少年眉眼凌厉神采飞扬。分明不是江南,更非三月,我却听见雏莺唤醒草芽,桃红柳绿,燕子剪水而去。

  啧啧,我在心底暗自猜度,被宠坏的孩子。

  可惜你听不见,自顾自地走开。我跟在你身后一步不落,目不转瞬,生怕错过一丁点关于你的事情,即使原本就少得可怜。

  竭尽全力去追寻,看你春衫轻薄年少轻狂,纵马缓缓驰过汴梁街巷的青石路砖。新抽的柳条牵起你黑鸦鸦的发,哪一个回眸扣动了谁家红袖的阁窗。行舟月下埋酒花外,自可入画。

  但这不是全部的你。

  背脊笔挺如边关阻挡风沙的树,闭上眼仔细听,错落的笙歌里有隐雷般锣鼓号角。你腰间闪出一泓银色的秋水,或刀或剑,是金明池尚未化冻的寒冰淬成。呼吸吐纳带出纵死侠骨香的高傲和勇气。

  如果可以,我大着胆子去跟你告白,那么多那么深的喜欢,虽然无关风月。

  你乌黑的眉会斜斜挑起,像一柄出鞘的古刀,薄薄嘴唇习惯性压出冷峭弧度。然而下一秒眼梢几不可察地弯下去,空气中欢乐因子刹时被点燃,整个世界变得明亮灵动。

  懒洋洋走过来揉一揉我的头发,说谢谢喜欢。或者不会。逆着万家灯火抱臂而立,只看见刀削斧刻的轮廓剪影,但纯黑眸底有清晰璀璨的星河,熠熠生辉。

  毕竟你是这么温柔的人。

  *

  某年七夕我坐在地板上和家养的蠢猫搏斗,表弟叼着冰激凌百无聊赖地按遥控器,听知了的鸣叫掺杂着暑气从窗纱渗进来,他翻个白眼,带点无奈带点同情地再次提醒:“人家都是跟喜欢的男生过情人节,你可好,过清明节。哦,有的还压根不存在。”我狠狠噎了下,手里鸭脖连同手指一起被蠢猫衔住,它心满意足地咂咂嘴,甩开尾巴走掉。

  我飞起一脚,把表弟从沙发上踹下去。

  *

  再算算,似乎温柔于你只是一小部分,大概许多时候可以忽略不计。有什么好的?明明小气刻薄任性狠辣嚣张冷漠霸道,偶尔还犯二,倔得撞了南墙都不回头,不作不死这句话简直为你量身定做。可还是忍不住要靠近。

  想象四哥嘴皮子一翻把你气得炸毛跳脚,大哥按按额角迸起的青筋唠叨劝阻,沉默寡言的二哥依旧沉默寡言地往中间一站,三哥干脆端盘糕点围观。屋外江流漫溯芦荻吹雪,屋内唇枪舌剑碗碟齐飞。

  在星河天悬的夜里提一坛女贞陈绍,山风扯着你的衣袍猎猎作响。第二日同兄嫂辞行打马离去,这一趟江山如画。然后在某天逛到一个叫安平镇的地方,半夜跑去苗家集割坏人耳朵。遇到某个人,躲在房檐下的柱子上玩什么二龙戏珠。真是糟糕透顶不忍直视的原文用词。

  彼时你俩都不曾想过,不久的将来有人入庙堂,有人盗三宝,鼠猫之争名动天下。

  街边酒馆响起咿咿呀呀的胡琴,那些忠孝节义,将军百战贞士殉国,一出出轮番演绎,最后化作不朽的传奇,定格在泛黄发脆的纸张里,口耳相传。然而终有曲终戏收的一日。

  那座楼以一种不容拒绝的方式浇铸进我的记忆,天意如斯强大怎么更改。尚且柔软脆弱的少女心随着千万枝箭镞碎成满地玻璃渣。我伸出手颤巍巍试图拾起拼凑,一不留神尖锐碎片楔入掌心,于是蹲在一室无从收拾的狼藉前失声痛哭。

  好像是偷来的美梦,气数早已消磨殆尽,故人面目模糊难辨。独独剩下我一个,犹在顾念着谁?

  哭完擦掉鼻涕眼泪,想想又觉得这原本就该是你的生命轨迹,在最好的年岁戛然而止。当我白发苍苍十指枯瘦,偶然间翻捡往昔,最先出现在脑海里的永远是那四个字——少年华美。

  有时候难过得狠了,想或许不要遇见才好,也就免了那些剜心剖肺刳肝剔骨,用血与火烙下的不可磨灭的痛。但还是不甘心,我怎么舍得错过你。

  *

  大一那年,暮秋夜晚的开封街头,风挽过耳畔有丝丝凉意,我竖起衣领回头看,喧嚣嘈杂的夜市,带着烟火人间的温暖。脚下是你坚守的土地,即便千年过后我找不到一丝你的气息。

  风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,呜呜地泣号,穿越千山万水千生万世。

  去哪里找一个白玉堂。

  *

  我读到第一百零五回把书合上,小心翼翼锁进书橱,固执地不去看完,也不去看续书。好像这样就可以假装你从冲霄楼全身而退,在无人知道的地方纵马天下,契丹西夏大理吐蕃,甚至更远,交趾天竺大食拜占庭。

  不可能的,你不会悄然离去。奸佞没有铲除,危机潜伏职责在身。还有件顶要紧的事,没有给大家报平安,你怕哥哥们担心。如果你活着。

  *

  那天半夜我莫名醒来,迷迷糊糊跑去客厅拉开窗帘,抱着空调被在沙发上缩成一团。暑气褪去,月光无遮无挡地洒落,凝成森林里一汪湖泊。我听着寂静黑暗中细碎的声响,想,怎么可能。

  你怎么可能不曾存在。

  那些恣意长歌、琴剑风流,点点滴滴融进血脉,汇入心房,和着我呼吸的节奏跳动。那么鲜活的生命,即使我跋涉过死亡,即使江河老去山川失色,哪怕时间倒流空间扭曲,宇宙被吞噬。你依旧在那里。

  佛家说一花一世界。那么你无处不在。

  穿过借阅室层层书架,落地窗尽头的金属围栏,你裹着一身阳光翘脚坐在上面假寐;去湖边散步,发现你站在桥头盯着水面神色复杂,我大概记得那里养着尾巴胭脂瓣儿的鲤鱼;夹在上课的人潮里匆匆回头,你倚着宿舍楼旁鹅掌楸,像是知道什么似的迎上我的视线……

  万千欢喜心浪潮般迭生,扑打而来不可遏止,礁石孔洞里开出五彩斑斓的花。

  满腔温柔牵动着时空重叠,那年和煦日光注入馥郁的槐香,发酵蒸馏过滤,酿出我深藏心底最美好最纯粹的秘密。

  一杯饮尽江湖。

  ——完——

##

关于“不识君”:

第一个也是最直白意思,“天下谁人不识君”,当然这只是脑残粉的一厢情愿……sad

第二个是文里提到的,也许不认识你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难过心痛,可如果能够选择,我依旧毫不犹豫地去见你,甚至我相信一啄一饮,全是上天注定好的相遇。

第三个就是,嗯怎么说呢,我觉得不管谁心目中的你都不是最真实的你,没有人能彻底了解洞悉你。差不多就……这样。

评论(10)
热度(7)

© 鱼隐刀 | Powered by LOFTER